今年上半年,我国经济实现了7.4%的增长。在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的情况下,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。与此同时,应当更加关注速度背后的另外一些数据。
比如,最终消费支出对GDP的增长贡献比例回升至54.4%,资本形成的贡献则降至48.5%,货物和服务贸易净出口贡献为-2.9%。
比如,城镇新增就业超过700万人。6月末,农村外出务工劳动力17418万人,同比增加307万人,增长1.8%。一季度全国职业需求和供给比率(求人倍率)1.11,比去年同期和去年年末均上升了0.1个百分点。
又如,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累计同比增长8.8%;国家公共财政收入累计同比增长8.8%。
还有: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10025元,同比增长8.3%。其中,农村居民人均现金收入同比增长9.8%;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7.1%;政府债务规模有所扩张,但相对规模(与GDP的比值)上升的态势有所缓和,表明近两年债务管理取得一定成效……
这些指标之所以重要,因为它们反映了经济增长的质量,反映了结构调整和经济转型所取得的进展。
我国正处在高速增长向中高速增长转换的过程之中,增长速度和增长质量的关系尤为重要。现实中可以看到,有些地方虽然GDP增速不低,但因为主要上的是大项目,吸收当地就业甚少,老百姓得到的实惠不多,资金杠杆加长、风险加大,甚至还可能加剧生态环境破坏。而有些地方增速较前些年有所降低,但就业、企业效益、财政收入、居民可支配收入、风险控制、环境保护等方面情况不错,有的指标还逆势而上。
另一种易于出现的情况是,短期内增长速度下滑过快,就业、企业效益、财政收入、居民收入等指标急剧变差。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稳增长的道理所在。稳增长表面看是稳速度,实质上是稳质量。
如何保持增长速度与质量的协调,是增长阶段转换期始终面临的重要挑战。当进入中高速增长平台后,除了速度放缓外,更重要的是应该实现“六可”的目标,即“就业可充分、企业可盈利、财政可增收、民生可改善、风险可控制、资源环境可持续”。
值得强调的是“企业可盈利”这一条,它是其他几条的基础所在。过去一些年,我们的企业形成了速度效益型的盈利模式,速度高时效益好,一旦速度回落则效益滑坡。必须通过市场竞争、兼并重组,使有竞争力的大企业更大、中小企业更专,资源进一步优化配置,政府管理经济方式相应改革,逐步形成与新的速度平台相适应的新的企业盈利模式。中国增长阶段转换能否成功,很大程度取决于此。
只有增长质量得到保障,中高速增长才能够稳得住,并具有可持续性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质量决定速度,速度服从质量。这正是经济增长新常态的要义所在。在这种新常态下,尽管增长速度较前有所放缓,但在全球范围看,仍属高增长之列,更重要的是国内国际竞争力提升,我们持续前进的基础更为牢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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