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成都,余秀华带上正在武汉读大学的儿子,但儿子似乎兴趣不大,“一直低头玩手机。”7月下旬,余秀华将受邀去参加香港书展,“问他去不去,他兴奋了,说香港好玩,想去。”
目前,余秀华的诗作《月光落在左手上》卖出十几万册,《摇摇晃晃的人间》也卖出约6万册。版税和稿费给她带来了不菲的收入,现在的她,比以前有钱了。
“有钱是什么感受?”
“好像比以前要有底气一些,不再那么担惊受怕,以前总是担心,以后怎么办呀。”余秀华给儿子买了台电脑,问他还要不要手机,儿子说不用。
对儿子来说,她是母亲,也是一个“毒舌”的朋友。
“你又没发消息,微信我不上。”
“你就等我发啊?”
她总是“没忍住”要去和儿子找话,同时也惦记着带儿子到处去走去看,她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儿子的爱,但她也说,不能把自己的人生献给孩子,“他生出来,就是独立的了,他有他的人生,我有我的。”
4月,母亲周金香犯的咳嗽一直治不好,最后被查出肺癌晚期,余秀华一下子“觉得天塌了下来”,推掉了四五月的所有活动。
7月8日下午,周金香午休醒来,穿着蓬松的睡衣睡裤,头发明显少了许多,是化疗的后果,和半年前相比,周金香明显憔悴了。
“化疗已经有三个疗程了,一次1.5万元,三次就是4.5万元。”最近一次,周金香住院住了半个月,余秀华每天就和妈妈躺在一张床上睡觉。
余秀华的诗里很少写到母亲,这次她写了一首,她写:许多年,我怀疑我不够爱她/但是她毫无保留地把她自己遗传给了我:她肋下疼,我也疼/她头疼,我也疼/她感冒的时候我也感冒/她脾气坏,我也坏。
如今她和母亲睡在一张病床上。
余秀华从床沿躺下,摊开双手看着天花板,“现在我的钱,只要够给儿子交学费,够我妈妈治病,就够了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”
写诗的房间
余秀华仍然说话直率,仍然对自己身体表达不满,仍然肆意表达对爱和性的见解,她觉得患有脑瘫的身体禁锢了她的灵魂,又承认人们因为脑瘫关注了她。这似乎是一个永不和解的矛盾,她无法和命运作出约定,选择了“顺其自然”。
横店村铺满红色砖瓦的这座农院的大门,隔绝了谩骂和喧哗,保护着余秀华诗歌生发的土壤。所有诗句生发的营养,都来自她的房间,这个房间冬冷夏热,蚊子也有不少,却从未让她厌烦,书柜下藏着她年轻时笔记本的秘密,崭新的书柜里放着各类书籍,梳妆台上有五六瓶护肤品,还有一张铺着一块抓绒布的方桌,那是她读雷平阳的地方。
出名之后,当地一家艺术馆扛来两幅大幅书画作品,说要送给她,挂到她房间的墙上,一幅是“锦绣中华”,一幅是“宁静致远”。
另还有一幅字写着她的诗作《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》,也是来自这家艺术馆。大量的采访和活动占去了余秀华的时间,她写诗的时间少了,今年至今只写了70多首,按照往常,她每天都要写诗。现在,还有一家出版社向她约稿,出散文集,她答应了,但还没怎么写,她觉得,诗歌写得好的人,散文写得也坏不了。
余秀华想想,在房间里写诗的时光是最快乐的,走来走去,躺在床上,书柜里有诗集,电脑联通全世界,走出房门就是院子、阳光、池塘和稻田,叫几声,能引来猫和狗张望。
她想念在田里摇摇晃晃的日子,但这样的日子好像不太多了。
最近,横店村被当地纳入新农村建设计划,余秀华的房子将被拆掉,也许以后,他们将住进更宽的楼房,多出了邻居,也许还能养鸡养狗养猫,但对余秀华来说,走出房门就到田里摇晃的日子没有了,百无聊赖躺在床上听风吹庄稼的声音的好时光已不再。
对于写诗的余秀华来说,没有了这个房间,或许是一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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