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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恶人》作者吉田修一:从前冷酷的我现在像个傻瓜

2016-08-19 15:27 | 东方早报 | 手机看国搜 | 打印 | 收藏 | 扫描到手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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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大多数中国读者对吉田修一的兴趣始于妻夫木聪主演的电影《恶人》以及高良健吾的《横道世之介》或者《再见溪谷》《同栖生活》《新熟女时代》等几部电影。

吉田修一是名很难“归类”的日本作家,写纯文学能拿芥川奖,写通俗改得了卖座电影,产量高、遣词浅、用意深。

大多数中国读者对吉田修一的兴趣始于妻夫木聪主演的电影《恶人》以及高良健吾的《横道世之介》或者《再见溪谷》《同栖生活》《新熟女时代》等几部电影。因为电影,这个写小说的日本人在中国红了。

这几天, 吉田修一来到上海书展了,48岁的他高挑清瘦,黝黑的肤色配上懒散的胡茬、银边眼镜,不用看书光看人就已足够吸粉。网络时代线下活动的意义在吉田修一此番上海之行上很显著,从作品上看这位作者是敏锐的人群观察者、人性伤疤撕裂者,但其真人却活泼得让人惊讶,表情在瞪足大眼的疑惑跟仰头咧嘴大笑间飞转,还能冲人蹦一两句中国人听不太懂的中文,不像个日本作家,更像个来上海度假的印度大叔,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“傻瓜一般的乐天派”。

上海之行,吉田修一与编剧史航有一场关于文学与改编的对话,其间史航称其为“游乐场“,意思是白天热闹晚上孤独,“平时自称最乐天的人有他非常悲伤的一面”。在接受澎湃新闻专访时,吉田修一坦言这种孤独让他乐在其中,而此时此刻,翻译、编辑、近十个工作人员陪同他在雅致的思南公馆里接受采访,他的感受只有两个字“幸福”。

澎湃新闻:听你的编辑说你学过一点中文,之前有没有来过上海?有没有喜欢的中国作家?

吉田修一:我会说点中文是因为经常去台湾旅行,在那儿有朋友。这是第二次来上海,上一次来是在九、十年前,也有朋友住在这里,我们去了上海杂技团,看了之后非常感动,回去后也写进书里了。

因为中国作家的日文出版物很少,所以我对中国电影比较了解一些,非常喜欢贾樟柯的电影,可能也是出于对他电影里那些城市边缘的小人物角色好奇,我也很关注城市边缘人,因为我本身就是城市的边缘人,虽然生在长崎但很早就离开了,虽然念了大学,但没有去上班基本都在打散工,这些小说里都有写进去。此外张艺谋的《红高粱》、巩俐与张国荣演的《霸王别姬》也都让人印象深刻。唱歌方面很喜欢王菲。

澎湃新闻:读你小说的体验与亲身与你交谈感觉完全不同,你怎么描述你自己?

吉田修一:性格开朗,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,居然开朗成这样,早上起来就会哼歌!

可能有大部分的读者读到我的小说之后有一个想象,可能说吉田老师是一个冷酷有距离感的人,我觉得那样的形象与小时候的自己相像,现在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确实是冷酷有距离感的人。而现在我认为自己我像个傻瓜一样比较乐天,没有特别敏感一面,但我特别喜欢敏感细腻的人。

澎湃新闻:你大学毕业后选择打工、写作,是什么驱动着你在并不安逸的生活里深挖人性?

吉田修一:应该是对人的好奇心吧,看到一个人后就很想去了解他。其实我的初心是想写纯文学的,但是为了让更多的读者来读这个小说,我不介意采用一些娱乐性比较强的、大众文学的手法来传达我最初想写的纯文学,希望更多的人看到。

在写不同的小说的时候,我自己吃的食物也会接近小说的人物,他吃什么样的东西我就吃什么样的东西。不论是温情派的,还是比较残酷的话题,我写的时候都没有刻意想要写一个怎样的故事,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觉得这个主人公应该就是这样的,就这样写下去了,就像命运一样的,只能这样写下去。我在写故事的时候,比如说写《横道世之介》的时候,就让自己完全成为横道世之介这个人,说的话想的事情都是他要说的,整个人会非常阳光。写《怒》的时候是另外一个模式,会说一些残酷的话,想一些残酷的事情,整个人会非常灰暗。

最早在连载《怒》的时候我删除了一部分,是关于犯人山神的叙述,写的时候里面引用了五六个认识山神的人的一些描述,包括亲人和朋友,从他们眼中看山神是怎样的人。其实在故事写到2/3的时候其实我都没有决定犯人到底是谁,三个故事当中有三个男人是作为嫌疑犯出现的,写到2/3的时候我发现其中有两个男人是有人爱他们的,剩下一个男人没有人爱他,于是就觉得那个人应该是犯人。

对于未来,我希望能在50多岁的时候写一部关于人生的喜悦的作品,以前确实也写过但就是觉得还没写够,而且往往你越想写一个喜悦的作品,最后越是会变成一个阴暗的作品,就好像《恶人》和《怒》,本来是悲伤的故事,最后大家都说是纯爱,我自知个人趣味不太明亮。

澎湃新闻:你的小说细节、气氛都很有真实感,是否有曾将真实经历或者人物写进作品里?

吉田修一:没有以真实人物来写的,但有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某个人,可能会是一些碎片化的印象,也有可能出来的和真实认识的人性格恰恰相反,但经常的确也会被朋友说“这写的是我吧”,其实不是的!

澎湃新闻:你的文字画面感很强,写的时候是为拍电影方便么?在小说电影化方面你有没有一些经验分享?

吉田修一:我写的时候没有想过要拍成电影呢,当然经常被读者说看的时候会有画面感,所以我就去看了别的作品,发现可能正因为自己在小说里不会进行具体的画面描绘,比如说这个屋子里有什么东西,只会写一道日光照进这个房间,反而增强了读者的自行想象。

我的小说要拍电影的时候有各方面的导演过来联系,我非常喜欢看电影,所以会选择自己非常喜欢的导演拍这个小说,如果两个人性格比较合,拍出来的电影就会很不错。

以前《恶人》是与别人一起写的剧本,发现写剧本和写小说是完全两回事,小说是一个人创作比较有意思,写剧本是人多会越来越有意思,相对来说我肯定更喜欢写小说,因为自由。

《恶人》电影

澎湃新闻:你现在生活节奏是怎样的?

吉田修一:我认为如果百分之百时间都在工作是会失败的,所以现在六成是玩耍,四成是工作,保持这样的节奏。

今天一整天我的电话都在响,都是编辑在催稿。我好像一整年都没有休息,但我感觉一整年都在玩。我为了百分之百地集中在4成的工作就必须有6成的时间出去玩,我会开车兜风和游泳,都是为了让自己呈现最好的状态。

如果现在没有成为一个作家的话,我想要的生活是一片草原,在草原旁边有一栋小的房子,太阳升起我就出去工作,太阳落下去就回家和家人一起去附近的大澡堂洗澡,每天重复单调有趣的生活,我比较向往田园生活。

澎湃新闻:日本社会人与人之间你最关注的问题是什么?

吉田修一:年轻人的问题,因为我感觉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年轻人了。

以前年轻的时候,我跟他们是一样的,但随着年龄的增加越来越有差异感,感觉出他们和当时的自己不同,但是朝一个好的方向去了。我觉得很羡慕,现在的年轻人比自己当时要活泼很多,有很多SNS之类的社交平台,要想和外国人聊天也很容易。

澎湃新闻:孤独感是当代作家书写城市时不可避免的一个话题,你怎么看?你孤独么?

吉田修一:不管是《怒》还是《同栖生活》,我笔下的那种看上去非常欢乐的场景有时候感觉是非常孤单的,越欢乐的时候感觉有一种细腻的孤单在里面。

对孤独的理解和一般人不一样,我想要的孤独跟实际被动的孤独不一样。我在青年时代是一个非常乐观开朗的青年,朋友非常多。有一天我发现,写作的时候一个人静下来,有很多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都清晰起来了,这种感觉很让人享受,发现,哎,这样就可以一个人了!所以要成为一个作家。

澎湃新闻:你的小说经常是悬疑推动着一个承载着爱的故事比如《怒》《恶人》,你怎么认知爱的?

吉田修一:好难讲,渡边谦说《怒》是一个关于爱的电影。我在写《怒》的时候关注点其实不是谁是犯人,而是为什么这个人不能信任那个人?又为什么能相信那个人?我只能说觉得把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,就是爱。

相对于爱,悲伤的例子我也看到过好多,爱的反面,恶就是只考虑自己。

澎湃新闻:你相信宿命么?

吉田修一:我相信宿命。我想我写小说,怎么写,也是因为感到受了宿命的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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