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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子的流年 浸染着人世沧桑

2017-12-17 15:18 | 成都晚报 | 手机看国搜 | 打印 | 收藏 | 扫描到手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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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乡下五月,雪亮的镰刀把山上山下的麦田麦地逐一清理,将那些头头脑脑带走之后,身首异处的麦子便东倒西歪的留在荒郊野岭,等待着最终的了断。

◎彭家河(作家)

乡下五月,雪亮的镰刀把山上山下的麦田麦地逐一清理,将那些头头脑脑带走之后,身首异处的麦子便东倒西歪的留在荒郊野岭,等待着最终的了断。

夜幕一层一层地盖下来,光秃秃的麦地便在越发浓厚的灰暗中迎接最后的涅槃。烈日暴晒下的麦茬脆弱难当,于是便成了火的猎物。那些麦茬再也不必盖房搭棚了,再也不必烧火煮饭了,再也不必沤粪当肥了。于是,麦田便成了麦茬天然的祭坛。

村里的青壮年全外出打工去了,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残,如同这些缺肢少腿的麦茬。年迈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们再也无力把麦子像早年一样从跟部割断,然后成捆的背回院坝晒打。他们只有孤单地拿着带齿的割镰,一大早带上幼小的孙子慢慢上路,经过一个山湾再经过一个山湾,到地里割下那些有芒或者无芒的麦穗,然后慢慢背回,或者直接在麦地边铺张塑胶布,把割下的麦穗倒上晒一天,傍晚的时候再用连枷打下那些干瘪或饱满的麦粒,然后背上半背连着麦壳的麦粒回家。当年割麦打麦这类需要多人合作的重大农事,竟然就这样简化成单枪匹马的独角戏。

如何收割麦子成了夏天村里的头等大事。老人们只有自食其力,没有力气把整根的麦子背回,那就只割下需要的部分。于是,村里从此割麦便留下深深的麦茬,只背着背兜一路割下成熟的麦穗,一亩地的麦穗也难不倒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,一背麦穗对于一个十多岁的留守少年也不是问题。麦收时节,再也没有过去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地的壮观场景了,再也没有过去说说笑笑的热闹气氛了。老人们想念着远方的儿女默默的割下一根根麦穗,孩子们想念着电话那边的父母默默的背起一背背麦穗,曾经热闹的乡村变得悄无声息,变得孤单寂寞,变得荒芜颓败。

大片大片的麦地如同遇上一只只沉默的蚂蚁,他们或早或晚,上山下山,把一粒粒麦子运回了村子,收进了柜子,等待着远方打工的儿女回来品尝新面。可是,往往是新麦放成了蛀麦,儿女都不曾回来一次。

早年,那些麦茬被齐整整的背回家,铺在房顶上,搭成的草棚冬暖夏凉,或者生火煮饭、烧砖烧瓦,或者切成细末和进黄泥糊墙。实在没有用处,便堆在路边,让日晒雨淋,然后沤粪撒地。对于这些,村里的老人们都不需要了,麦茬在长出麦穗后,它们都没有了用处。

麦子的流年,浸染着人世沧桑。麦地的烟火,映照着千万个你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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