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提示：好一段时间了,早晨总是被“叽叽喳喳”的鸟鸣叫醒。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,吃你的呗,叫啥嘞?!还是吃高兴了,嘚瑟呢吧!

□李宏海

好一段时间了,早晨总是被“叽叽喳喳”的鸟鸣叫醒。

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,吃你的呗,叫啥嘞?!还是吃高兴了,嘚瑟呢吧!

叫得最欢的当数斑鸠。斑鸠其实常见,只是原来我不认得它,一直以为是野鸽子。这种鸟属低调的美,飞行亦似鸽子,飞哪儿落哪儿,还不怕人,使你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它。认识它就是有次院里遛狗,它飞落我眼前,我还“惊呼”:谁家的鸽子,迷路啦!这时候才被绿化师傅告知“这是斑鸠,早上的叫声就是它发出的”。

哦,“罪魁”找到了,是斑鸠天天不让我睡觉!但那黎明前就撒欢儿的鸟鸣,不止是它,还有一种更甚的,在夏日开窗敞户的黎明或黄昏,那声音无论由远及近或由近而远,都清脆入耳,极具穿透力,凌空回绕。是什么鸟?整整一上午,可劳动了我的耳朵咯,反反复复听了不下二十种鸟鸣声,最后筛选出几个又仔细辨听,确定是杜鹃。杜鹃能一夜叫到天亮,每次叫四声,最后一声特别长音。这种鸟开春就叫,因声似“布谷”,所以,好多地方都把它当做催人春播、不误农时的吉祥之鸟,它不间断的叫声更被当成神曲妙音。其实它是在求偶,记得读过汪曾祺先生的一篇散文,里面汪先生就把四声杜鹃的叫声趣写成“光棍好苦”。只因春回大地之时,正是它的繁殖季节。自此,为了追求幸福,直到盛夏时节,它都不知疲倦、不怕扰人地彻夜呼唤、啼血而歌。

与斑鸠比,四声杜鹃要“聪明”很多。斑鸠一般低空滑翔,呆萌贪食,几粒粗食杂粮充当诱饵,就能轻易捕获它。而杜鹃,这么多年来,我是只闻其鸣不见其形。它总是目无一切,对空高歌,轰轰烈烈地谈它的恋爱,爱谁谁,爱睡不睡!

真正关注鸟的叫声,还得追忆到十几年前。也是夏日,我的公公生病住院了,不是大病入的院,前期治疗顺利有效。可突然有一天早上出门,几只大鸟在我头顶飞来飞去,“啊啊”鸣叫。我抬头看了看,是黑喜鹊(或是老鸹),心想:这还叫喜鹊吗?叫声这么难听。一连几天,天天如此。不久之后,公公病情突然加重,住院22天,去世。三年后,过完年刚出正月的一天,我的妈妈突然打来电话:“你爸爸今天早上吐血了,快回来带他去医院!”撂下电话我与先生急匆匆往家赶。跌跌撞撞从车上下来,就听得头顶上“啊啊啊”的鸟叫声。心头一紧,缓缓抬头,果然又是黑喜鹊,我突感不祥,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。

先生安慰我说:“别信这个,这是喜鹊,好事,你爸肯定没事,别担心了。”

父亲仅仅在医院住了20天,没等我们尽够孝心,就撒手西去。是巧合吗?不得而知。

沉痛的现实使我在两位父亲走后,就像魔怔一样,一度看到这种鸟便精神高度紧张,不能自已,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或转移注意力,以不听到它的叫声为祈盼。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分清它到底是黑喜鹊还是老鸹或是乌鸦?它说的“鸟语”是给我报喜还是报丧?

直到有天小妹告诉我,“爸给我托梦了,你看到的真的是喜鹊,是来告诉你,它们来引爸走了,爸去天堂了,天堂好美,爸很好!”

世间的事情真的很神奇,就看你怎么去解读。往者不可追,活着的人总要释怀啊——飞鸟引领我的公公和父亲升上天堂!

鸟多,说明生态环境变好了；鸟多,说明人与自然和谐了!鸟鸣夜更幽,那“啾啾”的鸟语,对于我这睡眠本来就不好的人来说,依然声声入耳,但我会静静地躺在床上细细地品味它们的“话语”、仔细甄别判断它们所在的方向:来自北方的,是在山师校园呢；来自南方的,是在省科学院呢；远处的,是在千佛山上呢；近处的,当然就在楼下院子里了。

我越来越把它们的叫声听成美妙欢快的歌声了,更会在静夜里跟随它的叫声默默唱和,节奏不差。你听:“咕咕——咕咕”,这是如鸽斑鸠；“叽叽啾啾”,这是婉转画眉；“喳啊喳啊”,这是报喜黑鹊；“布谷布谷”,不用说了,这是高音杜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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