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布其沙漠生态太阳能发电综合示范地(8月1日无人机拍摄)。
巍巍阴山南麓,鄂尔多斯高原之北,横卧着一条长约400公里、宽5-65公里的黄色“长龙”。它似弓弦,将滔滔黄河拉出一个大大的“几”字弯。
这是中国第七大、也是距北京最近的沙漠——库布其沙漠,曾经寸草不生,风沙肆虐,被称为“死亡之海”。
几十年来,库布其人一代接着一代干,书写了一部荒漠化治理的英雄史诗。
改革涌春潮 奋斗缚“黄龙”
改革开放,激发了库布其人空前的治沙热情,淬炼出艰苦奋斗、锲而不舍、改革创新的“库布其精神”。它犹如一座丰碑,高高地矗立在大地上。
“黄沙滚滚半天来,白天屋里点灯台。行人出门不见路,庄稼牧场沙里埋……”古老歌谣,唱出了库布其沙漠的忧伤。
库布其沙漠横跨内蒙古自治区杭锦旗、达拉特旗、准格尔旗等5个旗区,总面积1.86万平方公里,相当于3个上海市大小。
杭锦旗道图嘎查,是沙漠北缘的小村庄,沙丘重重包围,房前屋后积沙成堆,羊顺着沙堆上了房;沙漠腹地的杭锦旗牧民去趟镇上,步行、骑骆驼,要走两三天……
无边大漠里,一个个村庄、一个个牧民点,成为与世隔绝的孤岛。滚滚黄沙吞噬了农田草场,掩埋庭院村庄,侵害着家园。一些人背井离乡,有的村庄人口出走大半。
保卫田园,保卫村庄,保卫母亲河,一场持续半个多世纪的治沙战斗,在库布其沙漠打响!
20世纪50年代初,当地政府设立第一批治沙站、国营林场,沿着沙漠边缘营造锁边林。
没有车、没有路、没有水井……杭锦旗什拉召治沙站的第一批治沙工人陈宝荣,和20多名工友背着窝头、咸菜和水,起早贪黑在沙漠里栽树。
10年后,18岁的贾尚付接过了继父陈宝荣的铁锹,担起第二代治沙人的使命。1985年,贾尚付的儿子贾文义也走进什拉召治沙站。
一次,下起大雨,父子俩抢雨播树籽,贾文义在前面牵马,贾尚付在后面扶耧车,雨淋得眼睛睁不开,劳累困乏,贾文义几次被马拽倒在沙地上。
艰苦奋斗,接力传递,久久为功,什拉召治沙站播下5万亩绿林。
1978年,改革的春风吹到库布其,农田牧场分包到户。鄂尔多斯市在全国较早推行“五荒到户、谁造谁有、长期不变、允许继承”的造林新政,广大农牧民、企业承包沙地造林的热情被空前激发。
几十万农牧民拎起铁锹,扛着树苗,背着水桶,挺进广袤沙海,打响了一场治理沙漠的战争。
1978年,中国最大的生态工程——“三北”防护林工程启动,库布其沙漠成为主战场。
高林树,达拉特旗官井村第一个承包沙地造林的人。1986年,他以一亩两毛钱的价格承包荒沙800亩,赶着驴车走了3天,用3只羊从80多公里外换回一车沙柳苗条。
高林树带着3个儿子吃住在沙漠里,冒严寒,战酷暑,20多年摸爬滚打,让5000亩荒沙披上了绿装。
贫穷的官井村人纷纷行动起来,一茬种不活再种一茬,一块治完再治一块,硬生生把沙漠腹地的19万亩明沙变成绿洲。
1997年,杭锦旗决定修建一条穿沙公路,吹响了治理库布其沙漠阵地战的号角。
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,下到八九岁的小学生,数万人组成治沙大军,筑路基、挖树坑、栽苗条;号子声、马达声、铡苗条声,工地上人山人海,驼马嘶鸣。
火辣辣的太阳直射大地,人们头顶烈日,脚踩五六十摄氏度的热沙。20多人一口锅,铁锹当铲,沙坑作灶,大风吹来,沙子卷进锅里,饭半生半熟、半饭半沙,人们笑称为“沙拌饭”。
“清汤挂面碗底沙,夹生米饭沙碜牙,帐篷睡听大风吼,早晨起来脸盖沙。”人们回想起当年大会战的场景,依然心绪难平,激动不已。
修路缺钱,全旗干部群众和企业纷纷解囊,群众十元几十元,干部几十元数百元,共捐款400多万元。
亿利集团的前身杭锦旗盐场位于库布其沙漠南缘,是旗里唯一的工业企业,距最近的火车站不到70公里,却被大漠挡道,外运产品需绕路350公里,每吨盐的运输成本增加几十元,连年亏损。
为了生存和发展,盐场职工全员参与修路植树,出工出资,担重担、冲在前。
历时3年,全旗10余万干部群众组织7次万人大会战,打通第一条纵贯南北、长达115公里的穿沙公路。
公路在延伸,绿色在铺展,大漠深处筑起一道“绿色长城”。
路打通了,困难踩在脚下。库布其人从此突破了心灵羁绊,树立起敢想敢干、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坚定信念。
党的十八大以来,库布其沙漠治理进入新阶段,呈现新局面,取得新成效。
向远沙大沙“硬骨头”挺进,向绿色高质高效转变,把生态治理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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