渔村往事：牵着你的手，我愿意陪你到老

核心提示：舟山那个渔村，何家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。老宅子依山而建，环山靠海。何家的奶奶一辈子都守着那一山一海，过着怡然自得的日子。

舟山资料图 图文无关

汪芳

舟山那个渔村，何家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。老宅子依山而建，环山靠海。何家的奶奶一辈子都守着那一山一海，过着怡然自得的日子。天高云淡下的老宅，历经几代人翻修，早已经配备了现代化家庭应有尽有的厨房卫浴。

舟山这些祖祖辈辈的渔民，感谢着大自然的馈赠，一代又一代的子子孙孙在此繁衍、在此成长。

奶奶还很年轻的时候，每当夕阳西下，家家的女人们就翘首以盼那傍海而靠的渔船，远远看到白色的船帆，那就是出海的男人们平安归来的风帆。

奶奶最引以自豪的是她一个人养大了几个儿子。孙辈们陆陆续续都去了大城市念书，甚至有的远渡重洋求学，奶奶依旧守在那美丽的渔村。

最近奶奶病倒了。已经好几天不进米油了。那个乡村老医生，上门看过好几回，说不出是不是普通感冒发热，真的拿捏不了，要送到大医院。奶奶一辈子不肯出远门的，况且坐车都要晕车。叫来的救护车在家门口已经停留了许久，司机口口声声答应，慢慢开车，绝不颠簸，奶奶就是不肯上车啊。

身为长子的大伯虽然已经六十多了，说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没命了。总有办法，把门板拆下来吧，奶奶睡在门板上，裹着被褥，海风夹着雨，大大的塑料布罩在被褥上；四个儿子抬着；抄最近的路。数公里的路途，一路抬到医院，沿途的路人无不驻足观望。那是风雨舟山最亮丽的一道风景。

又想起我的一位朋友，我权且称呼他徐君，其实已经认识了许多年。只知道他经营着很大的企业，事业做得很好，人也是斯文的。

前些日子，他母亲病了，老太太已经失智了多年，完全表达不清。老人送到医院的时候，逢人就说“这可是我的伲子（儿子，上海话）”。失智了，心心不忘的却只有儿子。

我知道，那些日子，他过得很辛苦。每一个早上，他总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医院，看着妈妈吃好早饭，再陪伴那不知道所以然的妈妈云里雾里聊一聊，之后匆匆上班。晚上，无论多么晚，再赶到医院，直到他母亲安稳睡觉。回家路上，总是一个面包解决饥饿。

那天，我的手术结束很晚，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温柔的灯照耀着，并无白天人来人往的繁忙。看到那略显疲惫的背影，我只默默地祝福他：“很辛苦，不容易。未来，这日日夜夜的陪伴都将成为您最珍贵的回忆。”

舟山，儿子们抬着门板，在风雨中摇曳着。夜晚的医院，徐君疲惫的背影，交替出现在我的眼前。

夜很黑，无论我的工作多么晚，一定开车回家，我要去守候那年迈的父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