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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天空:像仙山仙岛又像琼楼玉宇

2016-10-19 13:43 | 北京晨报 | 手机看国搜 | 打印 | 收藏 | 扫描到手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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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立秋一过,即使秋阳如火,天空却一天蓝过一天。湛蓝的天空,有诗一样美丽的云。有的像陡峭的山峰,有的像奔跑的动物,有的像盛开的花朵,有的像千姿百态的人。

图文无关

请不要向我穷尽通理了,大道至简,无灯自明,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如来,就像云在青天水在瓶一样自然明了。

故乡的天空,很美。

立秋一过,即使秋阳如火,天空却一天蓝过一天。湛蓝的天空,有诗一样美丽的云。有的像陡峭的山峰,有的像奔跑的动物,有的像盛开的花朵,有的像千姿百态的人。慢慢地飘着,荡着,像在沉思,像在做梦,不慌不忙,悠闲从容。片片飞来静又闲,楼头江上复山前。

如果你有时间慢慢观赏,或许会看到那些山峰由大变小,由陡峭变平坦,或由山峰变成平原、森林、河流。那些动物会从躺卧慢慢站起,开始奔跑。会由牛变成羊、马,或变成仙女、孩童等。

更多的时候,云遥遥地飘在天际,像传说中东海里的仙山仙岛,西游记里天庭的琼楼玉宇,引人无限遐想。

小时候,天上飘白云的时候,地里的棉花也开了。孩子们周末或放学后,都腰里扎上小包袱或颈上挂上小书包到田里帮大人摘棉花。七十年代物质匮乏,孩子们美好的愿望基本得不到满足,乐意做这件事的原因是,可以在秋天的天空找到自己日思夜梦的东西。男孩子可以找到手枪、自行车、汽车;女孩子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丝巾、裙子、美食。大家还可能在休息时争论一番这朵云像狗还是猫,是坐还是立,那朵云像船还是飞机,坐船好还是飞机好。有时候会固执地认为,天际连绵不断的白云就是大人讲的《十洲记》中的方丈洲,会热烈地讨论上面的金玉琉璃宫有多美,有多少神仙种芝草,九源丈人宫主统领下的水神龙蛇、巨鲸水兽长得怎样奇形怪状,能不能吃掉狮子老虎。

一般来说,白云多的年份,棉花也丰收。棉花盛开的时候,天地相连,分不清哪是白云哪是棉花。云在天空堆棉山、变魔术,孩子们在地上摘棉花、看魔术。卖了棉花有了钱,大人会给孩子们买点糖果,买件衣服,或买个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文具盒,孩子们就会高兴好几天。卖棉花还能换来食油,大人会给孩子们炸菜吃,有干钩鱼、茄盒、扁豆、萝卜丸子等。以前只有在春节时才能享受到的美味能提前了。

因此,孩子们常常夏天就张望天空,盼云起。云起的日子,希望就变成了现实。成年后,来到城市,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,加上忙忙碌碌,有机会看云的日子并不多。生活是华美的皮沙发,光亮华丽包裹着粗陋琐碎和黑暗无望。忙里偷闲,到郊外的田野看云,白云不老,长守晴空,为风舒卷,为日月吟唱。

梦只能让云承载,四处流浪漂泊。此时云像柔软的河流,能将粗糙坚硬的心床渐渐抚平。今年之夏,太阳像将地球揽入怀抱,人无论走到哪里,都热得透不过气来,心情异常烦闷抑郁。无计可施之际,突然想起了王维,那个冰心玉壶,云水禅心,秋水芙蓉一样的男子。

清代田雯《古欢堂杂著》认为他的诗,“恬诘精微,如天女散花,幽香万片,落人巾帻间。每于胸念尘杂时,取而读之,便觉神怡气静。”窗外太阳炙烤,热浪翻滚,室内一杯香茗,一卷诗书带我又走近诗人,“漠漠水田飞白鹭,阴阴夏木啭黄鹂”、“渭城朝雨浥轻尘,客舍青青柳色新”、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”,读着这样的诗句,心如清泉流淌,白云抚慰,会渐渐宁静下来,熨帖起来。

过往的功名利禄,繁华烟云,如苏武牧羊时手中的汉节,不再华丽鲜亮,不再醒目引人,但内心的气节信仰,坚定恒守,丰满宁静,无论世人知赏与否,无论走在哪里,都有明月来相知相照,都散发着明月一样的皎皎清辉。我不再苦苦询问你此时的心情,你的所往所归,尘世间的功名利禄,喧哗热闹终将如东去的流水,不见踪影,只有南山无尽的白云时时相随,不离不弃。也只有白云为伴的日子,才能闲淡从容,不采而佩,亦于兰无伤。

请不要向我穷尽通理了,大道至简,无灯自明,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如来,就像云在青天水在瓶一样自然明了。(李迎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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